在打全国青少年锦标赛时,我跟队友一起在看台上看比赛,他们就指着远处一个女孩说:“你看,广东队那个女队员,叫谢杏芳。”我们一片惊呼:“哇,腿好长啊,个子好高啊。” 这应该是打羽毛球的里面长得最漂亮的女生了吧?那是我第一次听说谢杏芳这个名字。我根本没有什么非分之想,首先她大我几岁,跟我不是同一批,而且我想人家肯定有男朋友。 那次比赛后没多久,我们在福州的铜盘基地训练,教练说:“今天会有中国青年队的运动员过来,他们要在我们这儿备战亚洲青年锦标赛。”那是1998年,我15岁。 我突然就看到她站在队伍中,没敢多想,但心里暗自欢喜。 之后有一天教练突然宣布:“林丹,你今天下午陪谢杏芳打2点到4点的训练。”我嘴上“哦”着,其实心中窃喜。整个下午,我俩只是默默地打球、捡球,也没有聊天,更别说要电话了。因为训练的时候教练都在,所有队员也在,根本没机会讲话。而且,那时候大家都还没手机呢。 20岁 那天我特别开心,载着阿芳找了一家日本料理店 2003年底,我们来到福建晋江,备战第二年的汤尤杯。我是福建人,跟晋江基地祖昌体育馆的馆长张汉民很熟。 快过年了,队里决定办一台晚会,谢杏芳抽奖中到一部手机,她跟队友说,想给她老爸换一部手写的。我听到后就自告奋勇,说:“可以啊,我去帮你换。”她犹豫了一下,说:“那好吧。” 于是,我就去找张汉民:“你开摩托车带我出去找家手机店吧。”所以,全世界第一个知道我开始追谢杏芳的,应该就是张汉民了。换回了手机,我就自然而然地跟她要电话号码了。 那时候,张哥(张汉民)老开玩笑叫谢杏芳“秋香姐”。有的时候,我会跟张哥一起去肯德基买吃的回来。买完经过他家门口,他说要不去他家吃吧,我说,“不去了,我给人打包的。”张哥就又开玩笑:“嘿嘿,给秋香姐的吧。” 在集训快要结束的时候,我给阿芳发短信,约她出去吃饭,还特别强调了“就我们两个人”。 我记得还是借的张哥的摩托车。那天我特别开心,载着阿芳找了一家日本料理店。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。 这顿饭吃完以后,我们已经不再是普通队友了。 21岁 我跟阿芳说:“你放心,我会用我的成绩保护好我们的爱情。” 2004年,我已经是队中的主力了,教练对我们还是多多少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也不希望我们表现得太明显。最重要的原因是,他们根本不看好我们,就随我们去了。 也就是从那时起,我开始有了保护阿芳的冲动和责任。我们都还很年轻,那时我还不到21岁。但作为一个男人,我有责任为对方遮风挡雨,做女朋友的“保护伞”。我跟阿芳说:“你放心,我会用我的成绩保护好我们的爱情。”这是我当时唯一能做、也必须这么做的事。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就是在一种即使被全世界抛弃,也不放弃对方的心情中度过的。 我在雅典(奥运会)首轮出局。输球的那一晚,我彻夜未眠,在北京的阿芳也陪了我一整夜。也正是她的一条条越洋短信,让我撑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日子。一点也不夸张的是,我发短信把手指都摁肿了。因为时差,其实阿芳比我更辛苦,因为她几乎没怎么睡,第二天就又要起来训练了。 也许我的性格中是带着点“好莱坞式”英雄主义的。迈出了第一步,面对未知时一定是有风险的。也许结局会很惨,但因为年轻,就什么都不怕。还有一种可能就是,收获的结局比想象中的还要美。 如今29岁的我,庆幸21岁时的林丹有这份勇气、执著和担当。而在当时,我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不被看好就不被看好,我就是喜欢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