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因故意杀人罪出庭受审

记者 林琳 通讯员 钟法

昨天上午9点50分，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一起故意杀人案。

被告姓曾，女，27岁，江西吉安人。她肤色偏黑，身材丰满，穿卡通卫衣和黑色休闲裤，打扮朴素。

据检察官指控，去年8月左右，曾与一陌生男子发生性关系后怀孕；今年5月4日晚9点左右，曾在租房内产下一男婴，因恐婴儿啼哭被人知晓，她以垃圾袋将男婴颈部缠绕打结、以餐巾纸填塞男婴嘴巴致其死亡，后将男婴尸体抛弃于萧山一河道中。

同月8日，男婴尸体被人发现。次日，公安机关经过侦查，将曾抓获归案。

检察官说，曾犯罪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。

“我认罪，事情是我做的。”庭上，曾断断续续陈述了事情经过。她说，自己原本有个男朋友，且两人在2013年生下一个女儿。去年上半年，她和男友经常因琐事发生争吵，两人就分居了。

去年8月的一天晚上，想到男友还在跟自己赌气不回家，她心情郁闷，便到萧山一酒吧喝酒解闷，其间认识了一个陌生男人，两人一起喝了三四瓶酒。

曾某说，自己酒量不好，几杯酒下肚后就晕了。等第二天清醒过来，发现自己竟然跟着男人回到了对方的出租房，还和他发生了关系：“我当时整个人是蒙的，急匆匆跑回家了，没注意到他住的地方，也没问他叫什么名字。”

过了一个多月，曾某发现自己有了怀孕的迹象，而这时候，男友已经跟她和好，两人又开始同居了。

曾说，自己知道这个孩子不是男友的，就想去做流产手术，开始怕羞，没有挂号，只是去医院咨询台问了医护人员。

“医院的人说流产要结婚证，我拿不出证来。加上那时女儿生病，事情就拖下来了。”曾说，自己后来也找过小诊所，询问过送养孩子的事，可还没联系安排好，孩子就降生了，“那天我一个人在家，没人帮我，也没人知道我生孩子，我看到小孩出来，很慌乱，很怕，不知道怎么办好。”

回忆起案发经过，曾某几度哽咽，话语里带着哭腔。她说，婴儿当时没哭没动，她就顺手从旁边扯过一个垃圾袋，在孩子脖颈处绕了2到3圈，至于孩子嘴里的纸巾，原本是她拿来擦手上的血的，后来不知怎么就塞了进去……

法官问曾，孩子出生时到底是不是活着的？曾沉默半晌，说，她往孩子脖子上绕塑料袋时，好像看见孩子的脚动了一下。

举证阶段，检察官出示了垃圾袋、现场勘验检查笔录以及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等证据。经法医解剖鉴定，受害男婴死前有自主呼吸，且有吞咽功能，可以证实是活产。

检察官说，曾某为了避免他人知晓自己怀孕生子一事，用垃圾袋缠绕婴儿颈部打结、餐巾纸填塞嘴巴等方式致婴儿窒息死亡，事后还将尸体与垃圾一起抛进河中，从其作案的手法来看，是积极追求被害人死亡的，明显存在杀人的故意，且意图隐瞒犯罪事实，应当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。

对此，曾某的辩护律师说，曾虽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，但本案案情特殊——受害男婴本是一个“不该出生的生命”，曾某无法找到受害男婴的生父，只能独自承担意外怀孕的一切后果。而她无能力生养这个男婴，才在慌乱中做出了让自己悔恨终身的行为。

在看守所会见时，曾告诉律师，她文化程度不高，也不懂法，之前并不知道杀死自己的亲生婴儿也是犯罪。事发后，她每天都生活在懊悔之中，一想起孩子临死前的面容，就忍不住双手发抖，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。

“近年来，未婚女性杀死自己新生婴儿的案件时有发生，大部分是因为缺乏基本的知识和家人的关怀，出于羞耻和害怕所引发。如果曾某能够得到周围人的帮助，及时终止妊娠，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。”律师说，曾某早年因为悔婚离家出走，已经三年没有和家人联系了。鉴于她此次是初犯和偶犯，希望能酌情对她从轻处罚。

被告席上，曾某一直默默流泪。最后陈述阶段，法官问她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，她使劲吸了吸鼻子，轻声挤出两个字：“没有。”

法官没有当庭宣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