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单行为？同行报复？恶作剧？

记者 蒋大伟

前两天，杭州一位乘客在深夜用“优步”手机软件约车时，碰到了不可思议的事：乘客约到的是一辆奥迪A4，可司机没给乘客打电话，而是直接开始了行程，跑了130米后又显示行程结束，乘客因此扣款12元（起步价）。乘客根据打车软件上显示的手机号码打过去，却无法拨通。

最近一段时间，关于“幽灵车”的消息在网上传得火热，据上海媒体报道，近半个月来，优步“幽灵车”的踪影遍布上海、北京、苏州等多个城市。这些“幽灵车”司机接单后就立刻开始行程，中途不联系乘客，且大多会在接单后一分钟内结束行程，更诡异的是，不少“幽灵车”司机的头像面色苍白、嘴唇发黑，有的甚至扭曲变形，而且软件显示的司机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，让人毛骨悚然……

头像诡异的司机，究竟是什么人？

从最近网友的爆料及各地媒体的报道看，优步打车打到“幽灵车”的情况大约始于半个月前，从最开始的北京、上海逐渐向二线城市转移。有网友说，从这些“幽灵车”司机的行为和头像看，不像单兵作战，更像是一个团伙所为。

带着这个问题，昨天记者采访了滴滴优步方面和一些业内人士，得到的回答几乎一致：这些肯定不是正常司机。

为什么“幽灵车”要用诡异照片作为司机头像？

一位优步的工作人员说，“幽灵车”团伙人员会通过非法手段获取大量真实证件信息，然后用这些信息注册优步司机，通过上传PS合成照片，来规避优步后台审核的人脸识别系统。由于注册量巨大，优步审核的后台是电子审核而并非人工审核，这些团伙人员会尽量把照片PS到系统识别时可以通过的状态。至于照片中的人长得什么样，吓不吓人，系统是无法自动识别的。

昨天，杭州一家与优步有合作关系的租赁公司工作人员说，“幽灵车”并非现在才有，以前微信群里经常有司机报告。为了生意好做一点，很多专职优步司机会带两个手机，一个打开司机端，另一个打开乘客端，以便观察周边同行的数量和分布情况，有时他们会发现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车辆，手机地图上看到身边有别的车，可自己在的位置明明只有自己一辆车，估计很可能是有人通过系统在刷单。

刷单行为，很多优步司机称之为“扎针”。最早的刷单方式很简单，有的刷单团队会上车坐车，一行四人，各自有多个账号，短途距离依次“上下”车，一天下来能迅速把订单数刷上去。但这种刷单方法相对较慢，成本较高，且易被系统发现遭到封号，俗称“扎毒针”。

后来慢慢出现了更“先进”的刷单手段，即找职业刷单人提供所谓一条龙服务，这种刷单手段只需提供司机账号密码，其他都由电脑虚拟操作，如虚拟定位、自动行驶接单、自动结束行程、乘客端自动下单……业内人士分析，那些“幽灵车”账户很可能采用的就是这种刷单方式。

刷单行为？同行报复？恶作剧？

据《东方早报》报道，这些“幽灵车”的刷单行为并不只是为了骗取一个起步价的车费。根据一些网约车平台的政策，新注册的司机在完成一定量的行程后，就可以获得“新人奖”，如一则网传的《2016优步司机奖励》帖子显示：2016年9月30日前，新人注册优步司机并完成10-30次行程后（每个城市的指标不同），即可额外获得最高800元的新人奖励。所以，这些“幽灵车”通过不断注册新账号来达到骗取平台奖励的目的。

不过，对于这种说法，滴滴优步的业内人士和一些资深网约车司机并不认同。

对于“幽灵车”的存在，除了“刷单说”之外，还有其他几种猜测。

滴滴优步的一位业内人士说，从目前他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，“幽灵车”属于极个别行为，这些司机的头像大同小异，目的也不是刷单赚钱，因为现有的平台反作弊系统可以马上发现并封停这类刷单行为，靠这种方式是拿不到奖励的，很有可能是同行的恶意报复，目的就是为了搞坏打车平台的名声。

一位做了多年优步司机的师傅说，按照优步现在每周发放一次车费的周期来看，刷单的风险很大，“有的人想钻乘客投诉的空当期，拿了补贴就换号，现在基本不可能了。”因为在平台反作弊手段不断升级的情况下，以前那些制定虚拟行程的刷单软件绝大部分都行不通了。

另一位优步司机则说，平台奖励的减少和对司机误封号几率的存在，导致一些司机心生不满。他就听说过，有的司机在微信群里号召大家一起恶作剧，扰乱平台秩序。“也不排除‘幽灵车’就是这类人干的。”